大厅的众人都停下手,或站或坐都看得眼睛发直。
“他就是步烟台。”江决小声开口跟徐长清说道。
徐长清瞥了江决一眼,本是没什么兴趣,因为这人是谁跟他没什么关系,但闻言还是勉强抬眼看了过去。
大宛的男子大多长得俊秀,因为从小修面,无论男女都极尽保养之能事,所以就算长得不出奇,只要皮肤保养的白皙,一白遮百丑,稍稍装点都是能看得过眼的,而面前正走下楼的那位云良馆的头牌,显然肤色极白,头上戴着束发的蓝玉冠,眉处点缀着二龙抢珠的金饰,身上穿着一件红百蝶的双色长衫,腰间束着彩丝攒花结,外罩一件石青镂花穗褂,脚上的是青缎粉底靴,肤白如雪,眼尾处微微上翘,目含秋水,一双桃花目如春晓之花,面颊有一点美人痣,笑时极为美艳,视人而有情。
怪不得众人都抬首目送,确实是位俊美少年郎,即有男子的身量,又有女子的妩媚,受人目光敬仰也是情之所处,只是面刷脂粉,穿得像个女人,让第一次看到这种装扮的徐长清颇有些不习惯,不过人家穿得如何,与他并无干系,也不想非议。
步烟台下了楼,在小厮的引路下,来到了江决一行人桌前,随即施礼道:“步烟台见过各们公子爷。”声音不重不轻听着极是悦耳。
江决心情淡不上好,口气有些阴阳怪气道:“步头牌的架子好大,五百两银子都请不动,还让我们兄弟好等了半个时辰。”
说半个时辰显然是太夸张了,但步烟台却是一点火气也无,笑着赔礼道:“让江公子及各位久等,这是烟台的不是,为了赔罪烟台特意取来一壶过三十年的佳酿,请各位爷儿品尝一下。”说完让小厮拿出装酒的玉壶来。
过三十年的酒,就算是富家子弟也是不常喝到的,自然对此几分垂涎期待,江决原本是不想喝,但奈何酒味实在勾人,也就举杯和众人干了,徐长清是最后一个拿起杯子的人,众人都喝他不喝实在不好,只好佯装的喝了两口,满口酒香,出奇的没有辣喉之感。
江决喝完后,不吝啬赞美了酒一句,随即道:“这是我的几个书塾的同窗,想先介绍一下与步头牌认识认识。”
步烟台却是笑道:“江公子还是唤在下烟台吧,步头牌只是给外人叫的名号。”
步烟台极会说话,江决听着脸色渐缓,开始一一简单的介绍起来,轮到徐长清时,江决特意的加以介绍一番,徐长清听着他不断称赞自己的语气,身上极不自在,终于无法忍受的站了起来,拱手道了句:“在下徐长清见过烟台兄。”成功的打断了江决的话。
步烟台一开始听着江决介绍,见到徐长清的人时,面上笑容已有些勉强,当得知徐长清是战府的侄少爷时,目光突的转向徐长清,神色间有些复杂。
而其它几人已是看得有些发愣,徐长清不站起倒也罢了,一站起身便与步烟台并排,几人不由的看看步烟台又看看徐长清,想不对比一下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