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是三个寒暑。
原来的玉远斋老字号玉店,现在已经改名为大苑美玉,名子更加朗朗上口,也更为大气,只短短的三年时间,招牌竟是比以前更加响亮。
玉店内雅致的摆置,憨厚实在的伙计,公道的价格,以及雕琢精美的玉器,都使得大苑美玉逐渐的在京城里崭露头脚。
最开始的时候,玉店颇不被人看好,不仅玉饰模样中规中距,雕功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若不是玉质还不错,也的确物美价廉,根本就没什么买客,就这样持续了一年,之中好玉不知糟蹋了多少,品相好的玉品也不知赔本贱卖了多少,但是近两年来,势头却是越来越旺,店里现在已是清一色的上品好玉,最次的也是中品以上,就算是中品玉,无论是玉的质地种水,还是雕工花样都可以说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头也越来越响。
玉器大到摆件,小到珠子,质地,雕工都是越来越来出色,件件堪称精品,玉件的花样也频频出新,皆是新颖别致,而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价钱也自然是水涨船高。
京城里多少富家媳妇小姐见了面,彼此互相攀比着身上所带的最新款的饰品,若是发现有人戴着苑玉家买的玉饰,都要凑上前羡慕的翻来看去,爱不释手。
因为店内各种玉石种水奇佳,雕工和花样皆是精美绝伦,若戴一件在身上至少平填三分雅致和灵气,所以很受大宛爱玉之人的追捧。
夏日午后,玉店里靠后窗的地方,放着一只藤椅,藤椅上掂着一大张玉帘,玉帘本是一块黄花丈,然后切成拇指长短的四方形块状,再将几百块打磨好的玉块穿洞,用锦丝搓线编在一起,成为一张可贴身的帘席。
这块黄花丈品质本是极好,是前些日子徐长清在赌石场拉回来的,整块石头曾呈嫩兰色,微微透明,只是这种玉有些绺纹,索性阿德便花了半个月的工夫,全部切成扁状一般大小的小玉条,然后每块细细的打磨,雕花,光是手工费就价值不菲,更何况都是选得其中玉色好的,最后串成了一大张玉席,专门留给徐长清解暑用。
阿德就是和钱远一起从城北带回来的三人之一,也算是徐长清将他们性子摸透了,一开始便让他跟着陈掌柜,只一年就成手了,阿德的话不多,但做事极有耐心,脑子活,手也很巧,雕玉最是拿手。
而另一个叫阿顺,虽是雕玉手艺稍逊于阿德,但是对雕的花样却是极为精通,他本就擅长画花鱼鸟兽,这玉饰更是给了他发展的空间,以前不断积累的东西,此时厚极薄发,每每画出的样子,制作成玉饰后都会被人一抢而空,极为讨喜,店里现在卖得最俏的花样也皆是出自他手。
徐长清手里拿着半卷书,倚在铺着黄花丈的帘席上,身穿着一身白色绢衫,质地极为轻薄温润,仔细见领口袖口处,都绣着同样丝线的白色的蔷薇花,做工极是精美,只是不细看,并不显眼。
窗外此时种着几株罕见的粉紫蔷薇,一阵微风吹进窗口,带进来一室花香,徐长清就在花香中倚着藤椅浅眠了一会。
店里陈掌柜和老帐房对视了一眼,不由的一笑,虎子已是十七岁,因为在店里吃得好,睡得香,虽然个子高了,但仍然是个胖墩,刚送走一位买玉佩的男子,回头见徐长清看书看睡了,也不由放轻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