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说甚么,我都没有骗你,也不要惊讶。”慕容泫闭上眼,似乎在做什么决定,过了许久他开口,“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个故事么?”
“嗯?”秦萱回过头去,“哪个?”
“就是上回在中山的时候,和你说过的那家子。”慕容泫低下头笑了笑,眼中是遮掩不了的落寞。
“……”秦萱立即就想了起来,那会柔情蜜意,她不过是当做个故事听,难不成这个故事后面还有隐情?
“如果我说,那些都是我们前生经历过的呢?”慕容泫回过头来,紧紧的盯着秦萱。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怎么会和秦萱完全坦白。这事在旁人看来实在是过于诡异,说不定被人当做疯子。
“你说甚么?”秦萱听到这话,满脸古怪的瞪着慕容泫,“你……你说甚么?”
“那些事都是你我曾经经历过的,我是那里头的男人,而你就是那个被兄嫂逼死的妻子,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就在你腹中。”
既然决定说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什么,他将前生经历过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向秦萱全盘托出,甚至还说了自己后来怎么处置慕容煦的子嗣,或杀死,要不就是打死丢到河里去,把哥哥这一系杀的绝后。
秦萱听着这些事,脑子里头如同被人掐断了线一般。那些她不过是当做故事听的人生,竟然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她曾经嫁给了他,又因为皇后的阴暗嫉妒和皇帝的顺水推舟,她被拷打致死,之后她的孩子就在继母手下讨生活,一直到了慕容泫篡位成功,才算是熬出头。
慕容泫说完之后带着些许疲惫靠在隐囊上,有些往事放在心里一遍遍的回想,那是对自己的折磨,当对秦萱完全说出的时候,浑身上下疲惫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冲上,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秦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她该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过了好久,她才出声,可是声音嘶哑。
“怎么不可能,这世上的事,又有几人能够参透?谁又敢说,这世上会没有如此神奇的事?”慕容泫笑出声来,他的笑声带着一股苍凉。
秦萱轻叹了口气,“所以你会安排我在你身边?”
“……”慕容泫没有说话,他小心的伸出手触摸她的面庞,很轻很轻,生怕自己下手重了,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慕容泫嘶哑着嗓子,“那孩子,我亲眼看着他长大成人,对于给予重望,而且他为了母亲,顶撞继母,甚至被召入宫中受了杖责。”
秦萱侧过头去,她深深的吸气,缓缓压住眼中涌上来的泪。
“你把太子妃的妹妹杀了。”秦萱这会算是想明白为什么伏姬辰会那么针对她,原来都是为了抢夺男人。
如果仅仅是男人也就罢了,但不仅仅是男人的问题。她必须要完全切断一切可能的隐患。
“我不管她的姐姐是听命皇帝,或者还是其他,我不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秦萱沉声道,折磨人自然是慕容泫的那种办法,软刀子磨肉,让她们想死都死不了,只能一日一日的苦熬下去。
但是那是在慕容泫坐了皇帝之后,现在她哪怕是听到这两个女人的事都觉得愤怒想要杀人。既然这样,不如干脆下手,哪怕伏姬辰现在成了个废人,而且还做了一个老头子的妾,日日收到主母的鞭挞和责骂,可是她还有个太子妃的姐姐,谁知道这对姐妹将来会怎么样。
“你想要她的命?”慕容泫抬眼看她。
“我要她死。”秦萱凑过去,按住他的手,语气眼神坚定。
“好。”慕容泫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应下,此刻这两个女人的命在他眼里看来连头牛都不值。
大宇文氏是太子妃,东宫之中想要下手,必须要筹谋一番,而且最好做的不要让人发现,毕竟太子妃是将来的皇后,她出了事,要是被人察觉出来是被杀,宫廷中少不了要掀事,除非皇帝不愿意查,太子也不将妻子当回事。
宫外的那个小宇文氏就容易了,根本就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只要让主母嫉妒心上来就可以了。
“……我们眼下算不算是狼狈为奸?”秦萱扯出了个笑容。
“荣幸之至。”慕容泫也跟着笑。
**
徐医好不容易自己不用到宫内去上值,可以轻快几天,在家里可以逗逗孙子。结果慕容泫把他拉过来不说,还听了他和秦萱的爱恨情仇。
对此徐医表示很不满,他只是个大夫,让他治病救人可以,但是听人家的爱恨情仇,这还算了。
男女之间,最是扯不清。尤其还关系到肚子里头的孩子,慕容泫那样子是认真的,并不是一般贵族说玩玩就罢了。不然也不会求着要把孩子生下来。
这可真是愁人呐。
徐医对着手下开出来的方子看了又看,这时慕容泫走进来,比起昨天夜里,他总算是有了一点精神,徐医见着慕容泫进来,放下手里的笔,打算从枰上起来。
“你派个人,医术品行必须过关,放在她身边。”慕容泫俯身下来道。
徐医不知道他又是怎么了,不过他明白,有些事最好不要过问。
“臣知道。”
☆、第186章 请君入瓮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都在继续,秦萱没有报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不过她每天早上由跑步习武变成了射箭。
用慕容泫的话说,就是帅将看中的是头脑,而不是四肢发达的肌肉,卖命的事自然是有下面的人来。打仗也不是捉对儿厮杀,这更像是一门学科,斗智斗勇是主线,当然要是实力过于悬殊,全力碾压就行。
秦萱将要带上的全都带上,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
这当口,徐医那边直接送来个人。而且是她认识的,梨涂长高了许多,哪怕脸上的稚气还没有完全褪去,也和当初离开她的时候完全不同。
梨涂见着秦萱,整个人都还是飘的。前段时间,师父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到一边,说是有件事一定要他去做,他必须得守口如瓶,不然他和师父一家子恐怕都得遭殃。
少年人差点没有被徐医的这种架势给吓死,结果徐医把那些秘密告诉他,梨涂觉得自己还是干脆死了算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他已经撑不住了。
那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主人竟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