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从映微皱着眉头,看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心里说不清的郁闷,想着又要转身走了:“我去买点红糖和姜,你先躺着吧。”
慕钦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把她也拽到了沙发上。
然后没有再碰她,仔仔细细看着,就是……看着而已。
这样看起来面面相觑的场面是很有意义怎么着?
骆从映无语地避开眼神,逃到不远处的厨房,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煮汤的锅。
她坐在沙发边沿,发丝垂顺在肩上,人也安静。
慕钦极轻,并且小心地用手指碰了碰她的发,又很快收回,吐出一口气:“是真的?”
骆从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总算明白这人的意思了,愤怒起身:“假的!都是假的!你还不赶紧睁眼起床,回你的三次元真实世界……去……”
去字还没说完,她就被一把放倒了。
骆从映半张着嘴,躺在沙发上,不敢相信地低头看着腰间那双手还紧了紧,像抱着一米高的娃娃似得。
“慕钦,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骆从映青筋从额头上根根鼓起,努力调整着呼吸,身后的男人不知是发烧温度高还是本来就这么暖和,身体上的热度不停歇地传在她后背上。
“我老做梦。”
慕钦闭着眼,半晌才低声道,神志半清明半迷糊,连带着声音也没有了平时的感觉。
虽然有鼻音,而且音调很低,骆从映还是清清楚楚听见他说的每一个字。
“梦见了,可醒了又没了。有的时候我想,我为什么要醒来呢?如果把我留在梦里,多好。”
她抿紧唇,几乎停滞住了暂时的呼吸。
“你,梦……什么?”
好像是错觉,她后背上的衣物微湿,圈着她的这双手修长的手指动了动。
然后她听见慕钦道。
骆从映。
她把一切都打点好,已经傍晚五六点了,屋里屋外终于一同归于了沉寂。
粥放到了保温盒里,姜汤可乐盛到杯子里,搁到茶几上。
在电梯上靠着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除了一身的汗。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骆从映低着头闭着眼,脑海里尽是那个声音。
午夜梦回时分,分明听过,有她存着微弱意识被抬出来的时候,爸爸喊她骆从映,妈妈喊她阿映……阿映啊,一遍又一遍,像是醒来后还能在厨房里找到妈妈撒娇那样。除此以外,还有他那样不屑又咬牙切齿地叫她全名,骆从映。
可这一刻,像是通通被摁了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