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均又笑了起来,“不过本将军不打算这么做。朝廷数次为难西北军,还想卡住西北军的补给。若非本将军另有渠道买粮,西北军早就死在了草原上。
几年前,本将军就上书要求扩军。可是直到现在,朝堂也没有同意西北军扩军。如今朝堂想要让西北军平叛,西北军在草原上被打散了,战力有限,暂时不能出兵。
回去后,让师爷就这么写。本将军要让朝堂上的大佬,还有永泰帝知道,本将军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谁敢卡本将军的补给,不给本将军好日子过,本将军就让所有人没好日子过。”
“末将领命。”
颜均回头看着亲兵,问道:“是不是觉着本将军很冷酷,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只知道争权夺利?”
亲兵摇头,却没说话。
颜均哼了一声,说道:“西北军是我们的根基,也是我们的家。现在朝堂上有人包藏祸心,想借平叛的机会消耗西北军,让西北军变成没牙的老虎。你说本将军能让那些奸邪小人如愿吗?”
亲兵连连摇头,说道:“当然不能让那些人如愿。”
颜均继续说道:“”老百姓苦,西北军同样苦。生活在乱世,谁都不能独善其身。老百姓要恨就恨永泰帝,恨朝堂。本将军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本分。
“将军的苦心,大家都明白。将军不用担心下面有人生出二心。”亲兵大声说道。
颜均笑了笑。经过多年的打磨,西北军已经被颜均牢牢的掌控在手里。如今西北军从上到下犹如一个铁通,外人想要进来,难如登天。只怕还没接触到颜均,就已经被下面的人给抓了起来,直接弄死。
亲兵提醒颜均,将军府那里,传旨的内侍还等着颜均回去接旨。
颜均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这道突如其来的旨意,颜均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永泰帝在催促他出兵平叛。
之前颜均已经写了几道诉苦的奏章送到朝堂,朝堂上一直没给他回复。就连宋子期也弹压不住朝中来势凶猛的非议。
光是颜均抗旨不尊,先斩后奏,私自带兵深入草原一事,就足够御史们大书特书。即便颜均携胜归来,那些人依旧不肯放过颜均。
以前颜均在草原深处,找不到人,大家弹劾他也没用。
如今颜均就在西北,多好的机会啊。赶紧弹劾颜均,将颜均弄下来,换别人掌西北军。
朝堂上为了颜均和西北军吵得不可开交。至于颜均诉苦要补给要兵源的奏章,自然没人关心。
颜均心里头很恼火,朝堂这些年,从来没有重视过他的意见。说白了,大家对颜均的印象,还停留在颜均当初初入朝堂的时候。那个时候,颜均还是个少年郎。想想看,骄傲的朝堂大佬,谁会重视一个少年郎。
即便颜均立下赫赫战功,毕竟朝堂大佬没有亲眼看到,感受不深,难以想象颜均现在强到何种程度。
因为大家都轻视颜均,故此也就没人真正重视颜均的奏章。即便宋子期有心替颜均呐喊,奈何颜均从未在朝堂上证明过自己。
这是颜均最大的劣势,也是颜均不如颜宓的地方。当年颜宓从文,从翰林院一步步往上爬,最后当上三品大员,户部左侍郎。接着弃文从武,带兵出征。
朝堂上下,都见识过颜宓的厉害,自然不敢轻视颜宓。颜宓带兵出征期间,虽然大家都严防死守,各种刁难,每天弹劾。但是颜宓的奏章,朝堂上没有任何人敢忽视。
不仅不敢忽视,而且还将颜宓的奏章反复研究。
这就是人品差距。
颜均气的咬牙切齿,就因为他入朝的时候年龄小,又没有考科举,没在朝堂上展示过拳头,朝堂上那帮混账就敢忽视他。到如今,他带兵深入草原,剿灭草原几十个部落,杀了数十万人,结果情况还是没有改善。朝堂上的那帮混账依旧在忽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