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宓笑了笑,“我可以确定镇国公也不知道,当年在破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知道真相的人,除了陛下和已经出家的吕氏,也就是袭月庵的静心师太之外,就只剩下闻先生。
据我所知,在那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闻先生曾亲自陪着陛下前往破庙。
你们前往破庙,究竟所为何事?同京城城破有没有关系,同泰宁帝的死有没有关系?闻先生好歹也该透露一点点。”
闻先生笑了笑,盯颜宓,“老夫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事情。老夫只想提醒你,年轻人有好奇心可以理解,但是好奇心太大,只会害人害己。
而且你追究当年的事情,极有可能引来陛下的关注。到时候就算晋国公权倾朝野,也保不住你。你好自为之吧。”
颜宓一脸不甚在意的模样,说道:“多谢闻先生关心,我的安危我自己会留意。今日这番话我只对闻先生说,只要闻先生不告诉陛下,我想陛下是不会知道我在追查当年的事情。
另外,我听人说,今日在金銮殿上,秦裴露出真容,原本还在发疯发狂的陛下瞬间就冷静下来。
我实在是好奇,秦裴那张脸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一个陷入癫狂状态的男人恢复冷静。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最合理,那就是秦裴长了一张和某个人很像的脸。而这位神秘的某个人,一定是陛下熟悉的人,牵挂的人。否则,区区一张脸,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于是我就更加的好奇秦裴,好奇镇国公,好奇袭月庵的静心师太,好奇二十年前发生在破庙里的真相。闻先生,你猜猜,秦裴会不会是陛下的血脉?”
闻先生突然笑了起来,说道:“颜家小子,你问了这么多的问题,兜了这么多的圈子,就是想知道秦裴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儿子。那老夫就直言相告,他不是陛下的儿子。”
颜宓脸色蓦地一沉,“我不信。”
“信不信在你。反正老夫已经给了你答案,以后你就不要再来烦老夫。再敢上门,老夫将他腿打断。”
颜宓轻蔑一笑,“就凭你那几个三脚猫的侍卫,那是妄想。”
闻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颜宓,“颜家小子,做人不要太猖狂。还有,老夫其实有点好奇,你为什么想要追查秦裴的身世。
他是镇国公的嫡长子,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你说他不是镇国公的儿子,谁会信你?”
颜宓冷着一张脸,说道:“我自己信自己就行了,用不着别人相信。反倒是闻先生,说秦裴不是陛下的儿子,那又如何解释今日在金銮殿上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陛下见了秦裴的真面目,整个人就冷静下来。若是这里面没有蹊跷,我颜宓将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闻先生撩了撩眼皮子,轻飘飘地瞥了眼颜宓,然后说道:“果然是年轻气盛。你的问题,老夫已经回答,你请回吧。”
颜宓却笑了起来,笑得如狐狸一般。“闻先生说秦裴不是陛下的儿子,他也不是镇国公的儿子。那秦裴会是谁的儿子?看来这个问题,只能问静心师太本人,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闻先生没有理会颜宓,他闭目养神,犹如老僧入定。
颜宓等了一会,见闻先生真的打算不再理会他,颜宓顿时无声冷笑。起身,说道:“闻先生,下一次我会带着正确的答案来见你。希望那时候你能对我说一句实话。告辞!”
颜宓离去,闻先生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光芒闪烁。
他看着棋盘上还没下完的棋局,低声感叹道:“人心乱了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玉漱仙姑被人悄悄接到宫里,来到东暖阁,开解永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