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板着脸说道,“是洗墨和洗笔。”
“他们两个会用刑?”宋安然吃惊。
白一点点头,“奴婢真的看走眼了。奴婢去看过,原来他们两个都是用刑高手。能让受刑的人痛得生不如死,后悔出身在世上,却又能让受刑的想死都死不了。他们是一等一的用刑高手。”
何止白一看走了眼,宋安然同样看走了眼。
洗墨和洗笔就是两个长得白白嫩嫩的斯文小厮。任谁看了,也猜不出这二人是用刑高手。得知洗墨和洗笔的真面目,宋安然都有了一种以后不能直视他们的感觉。
“姑娘要去看吗?奴婢可以带姑娘过去。我们藏在房顶上,洗墨和洗笔两人肯定发现不了。”
宋安然摇头,她不喜欢看血淋淋的场面。但是她对洗墨洗笔很好奇,没有亲眼看到,她说什么也无法相信那两人会是用刑高手。
于是宋安然在拒绝白一之后,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又改变了主意。
她穿上厚厚的袍子,被白一带出卧房,来到柴房房顶。
白一轻轻的揭开一片瓦片,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来。
宋安然凑近了一看,洗墨和洗笔两人和平时一样,笑眯眯的,看着可和气了。可是再看他们对待石管事的手段,可谓是残酷至极,冷酷之际,血腥至极。
宋安然微蹙眉头,石管事现在所遭受的痛苦,只怕和凌迟也差不多了。他现在会后悔贪墨吗?
宋安然还看到宋子期就坐在门口的位置,冷漠的看着石管事。
柴房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石管事的痛呼声。至于宋子期三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说过一句话。
一切在沉默中进行。随着时间的推移,石管事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惨叫声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洗墨放下手中的刑具,在盆里净手。等双手洗干净之后,洗墨来到宋子期身边,躬身问道:“老爷,还要继续吗?”
“他还能撑多久?”宋子期语气冷漠地问道。
洗墨老实回答,“如果继续用刑,最多能撑到天亮。如果老爷还想让他多受几天罪,小的可以给他用药,吊着他的性命。”
宋子期盯着石管事的右手。石管事的右手手臂上已经不完整,整条手臂的肉都被洗墨洗笔刮了下来,只剩下几条肉丝挂在森森白骨上。就是这双手,伸向了库房,贪墨了十几万两的财物。
宋子期哼了一声,“吊着他的命。我要他受足十二个时辰的刑罚。”
洗墨犹豫了一下,最后干脆应道:“小的遵命。小的这就给他用药。”
宋安然不敢再继续看下去,那场面实在是太血腥,太残酷,不符合她对生命的理解。宋安然向来都认为,杀人不过头点地,直接一刀宰了,一了百了。实在没必要对一个人百般折磨,用上各种酷刑,就为了从折磨他人中得到快感。
宋安然示意白一带她离开。
回到卧房后,宋安然脸色很不好看,心口有些闷,有种想吐的感觉。脸色发白,手也冰冷。
白一很后悔,她不该带宋安然去看那种血淋淋的场面。
“姑娘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白一担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