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我刚刚对了一下校草的课表,校草现在是有课的啊,怎么跑来咱们这儿了?”
“他上不上课有什么区别,你们自己说!”
“心塞,求别提!”
前面的人在叽叽喳喳,罗甜也在后面小声地跟傅锦朝说着这事儿。
“你真不用特意陪着我的,你不用去上课吗?”
之前傅锦朝陪罗甜逛学校的时候罗甜已经把路线给记下来了,按照学校发给她的课表开始跟着这批大一的学生上课。至于没上的上一个学期,打基础的,回头自己看书也行,问教授也行,再不懂的话,反正是常年在国外的学生,大家都表示理解。
罗甜选的这个专业算是理工科为本的望京大学里最偏门的几个专业之一了,要不是还有许多专家大牛,每年的教研经费只怕都拨不足。不过就是因为这个专业学生少,大牛们又多,别的专业是狼多肉少,这边是肉多狼少,每个项目只要能立项,经费那绝对是足到让所有专业羡慕嫉妒咬手绢的。
来之前罗甜还是有点小期待的,她虽然上了那么多年的学,但是真的没上过大学啊,尽管来的方式换了,但是总归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一个小执念吧。她今天的课表一二两节是没课的,三四两节是大课,傅锦朝跟她一块儿出的门,罗甜也不以为意,只当他也是三四两节有课,哪知道傅锦朝居然一路跟着她过来上课了。
课开始之前班导特意来向众人介绍了一下她,没说她是哪儿来的,只是点明了她交换学生的身份,对于这一点,罗甜还是感激的,谁让她暂时是个假冒伪劣产品呢。说真的,她本意就是想让舅爷爷或者葛大师他们帮忙随意挂个学校的,哪知道这几位觉得一般学校听不起不大好听,给她挂靠的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呢,让罗甜是又无奈又心虚。
哎,说不定哪天牛皮就得被吹破了。
不过在牛皮吹破之前,罗甜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被众人的打量的眼神给刺破的。之前来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打量她了,不过那时候不知根不知底的,顶多就在背后嘀咕几句而已。只是现在傅锦朝又陪着她来上课了,估摸着她的“底细”也被有心人翻了一遍,有几个人看她的眼神就小锥子似的,戳戳的,伤害是半分没有,但是罗甜感觉着别扭。
“没事儿,课都很简单,上不上的也无所谓。”傅锦朝凑到罗甜耳边低声说道,呼吸间的热气打在罗甜的圆润的耳垂上,原本白皙的耳垂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正好旁边没人,罗甜下意识就往旁边挪了挪,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
傅锦朝微微摊手表示无辜,“我这不是怕被老师听见嘛。”
罗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放屁吧,你都光明正大翘课跟过来了,还怕被老师听见,你当我傻啊!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毫无遗漏地落在了前面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们的人眼中,趁着老师没注意,几个人把头低下来,用书本做遮挡,挤眉弄眼地小声讨论起来。
“感觉校草在倒贴啊,我的错觉?”
“不可能吧,那是校草哎,从来只有别人倒贴他的,你什么时候看到他倒贴别人了?”
“鬼知道,反正我看着像!”
“甭管像不像,我只知道等会儿肯定热闹。”
“那倒是,咱们望京三年都没人拿下的校草被人拿下了,哈哈哈哈哈哈,感觉好多人要疯了。”
“啧啧啧,咱们小透明专业也有春天呐!”
“屁,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人家上一年就走了。”
“就算是短暂的关系也是关系啊,不过这女孩子看起来还挺温柔的,你说好不好相处啊?”
“跟校草在一起的人,好相处?你在开玩笑?”
罗甜耳聪目明,前排的人说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罗甜一个不留神,就听到了,正巧还是听到了最后一句。
“你不好相处?”罗甜又默默往回挪了一点儿,胳膊肘撞了撞傅锦朝问道。
“你觉得呢?”傅锦朝没有回答罗甜,而是反问了一句。
罗甜撇了撇嘴,我觉得,我觉得又不是大众觉得。想想傅锦朝从小到大的一贯德行,再想想蒋玉吉他们一开始看到她那惊讶地嘴都合不拢的样子,可想而知,傅锦朝肯定一点都不好相处。
但是那是对他们,不是对她。
“我觉得你挺好相处的啊,”罗甜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仲春时节飘落的桃花花瓣,落在脸上,听在耳朵里,柔软中还带着一股诱人心脾的清香,“从小到大,都很好。”罗甜想了想,又补充了后面一句。
本来就是嘛,对外人怎么样跟她有关系吗?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好伐!反正傅锦朝对她好就行了呗,咦,等等,她为什么要这么想,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啊?
“下课了,走吧。”傅锦朝替罗甜收拾好了面前她压根看都没看的课本,不过这节是马原大课,看不看的也无所谓,考试前他帮罗甜划个考点突击一下就行了。
“嗯?都下课了?”想得正出神的罗甜被傅锦朝叫醒,这才惊觉这堂已经结束了。
“这种课上不上的也无所谓,只是因为是必修而且学期末又要考试所以才会来的,你以后要是不想来可以不来,各个院考这个的卷子都一样,我到时候给你划考点就行了。”傅锦朝单手拎着罗甜的包,和她一起往外走。
这节课在阶梯教室,从后门出去下个十来级左右的台阶就到了室外,因为是大课,人还挺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傅锦朝的原因,反正一个个都挺主动的就让路了。
傅锦朝命格贵重,常人会下意识的避让他是正常的,罗甜也不在意,跟着傅锦朝往外走:“考点?你这么一说,我简直有种让你替我上课的冲动好嘛!”
想她当年上学的时候最期盼的是什么,最期盼的就是能有一个学神能在考前给她划考点来拯救她啊!只可惜,每回都是她划考点去拯救别人。罗甜运气不好也不坏,每回都是根据考试范围来划考点,基本能中个三分之一,有时候运气好就多一点,运气差就少一点,就这样,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她给供起来,要是换做傅锦朝?
那绝对是随便划划都能中啊,亲儿子,不解释!
傅锦朝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罗甜的脑袋,“要是想让我替你上课的话,那你也要跟着我上课。”
罗甜偏头白了傅锦朝一眼,扒拉起了被傅锦朝揉乱的头发,“正是倒霉的时候呢,一拨就乱,不许揉!”她的头发现在正好是半长不短的时候,再加上她发质又软,那真是,一揉就容易成鸟窝,每天早上起床罗甜都得花好一会儿来梳头。“要不过两天挑时间去把头发给剪了吧。”罗甜拽了拽发尾道。她已经习惯了方便的短发,省洗发水也省水不说,洗完澡之后随便拿毛巾擦擦就干了,还不用再拿吹风机吹个半天,多方便呐。
傅锦朝摸了摸罗甜已经长到后颈往下的头发,手掌带来的温热让罗甜下意识就瑟缩了一下脖子,“我看再长个半个月就能扎起来了,还是别剪好了,你都这么多年没留长发了,留了说不定罗叔叔他们也喜欢呢?”
反正我是喜欢的。傅锦朝在心里补了一句。
“想看长发看我姐不就行了?”罗甜反手拨了一下头发,还是觉得哪里别扭。
罗月这些年一直是标准的黑长直,再加上她皮肤白皙,五官秀丽,气质温婉大方,完全就是他们学校许多男生心目中的标准女神,就是罗甜自己看了也把持不住,想往上扑。
哎呀,我姐真好看啊!
“你跟你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罗甜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一丢丢的小欢喜,只是嘴上还不肯饶人,“那好吧,先这么留着,到时候再看,要是不方便再剪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