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圣诞将至,谢翡打算做一些有节日氛围的布置,便请燕来在大堂正墙上画壁画。
燕来的水平自不必说,作画过程中吸引了不少住客围观,还有人借他画画的一幕当背景,疯狂拍照拍视频。
不过,似乎每个人都刻意绕开了凉亭,因为亭中正坐着个胡子大汉,目光森寒,浑身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肃杀气场。
谢翡和白焰分开,径直走了过去,“哥,陆先生到家了吗?”
陆熙平中午接到一通电话,只说有事要回家一趟,拜托谢翡帮着照顾一下虞锦城,便匆匆离开了。
“不知道。”郁离冷冰冰地回。
谢翡仿佛察觉不到他的冷意,挨着对方坐下,“哥,你猜我们刚刚在山上发现了什么?”
“不猜。”
谢翡偷偷挪动屁股,和郁离坐得更近一些,喜滋滋地宣布:“我们发现了温泉眼!”
“哦。”
“……”
谢翡暗暗为自己打气,再接再厉:“哥,明早我要去镇上赶早集,买点儿圣诞节的装饰品,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
“不去!”郁离猛地起身,冷着脸走了。
望着郁离的背影,谢翡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自从“男朋友”事件以后,郁离就对他爱答不理的,不过相对湘妃和银粟被频频找麻烦,他的待遇还算不错了。
而且,至少郁离现在愿意回他一两个字了,刚开始那几天,可是一声不吭的。
谢翡自我安慰一番,就见银粟飞来亭中。
眼下的银粟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早在数日前,它头顶的一挫毛就没了,宛如秃鹫,罪魁祸首当然是郁离。
谢翡饱含同情地将银粟抱在腿上,唉声叹气地说:“你爸爸不要我们了,宝贝啊,从今往后就只有你我相依为命。”
银粟歪着秃顶的脑袋:“咕。”
刚刚折返回来的郁离:“……”
“哥,怎么了?”谢翡忙站起来,假装啥都没有说过。
郁离顿了顿,口气冷硬:“带上身份证,跟我去趟镇上。”
“做什么?”谢翡拿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快五点了,他正想去做饭呢。
郁离的气压明显更低了,但好歹给了个解释:“阿福被抓去派出所了,离开村子他只能维持四个小时人形,你是老板,你去领人。”
谢翡大惊:“阿福哥犯了什么事?”
郁离似乎相当羞于启齿,隔了会儿才说:“有人举报他就是最近频频作案的暴露狂。”
谢翡:“………………”
近日村子里出了个暴露狂,总穿一件黑风衣,从暗处跳出来露鸟。受害者下到十一二岁的小学生,上到六七十岁的广场舞大妈,甚至还有个早起练篮球的高中少年……总归是不分年龄,不论性别。
然而暴露狂行动敏捷,对周边地形又熟悉,还专挑落单的人,因此一直都没有被抓住。
但,怎么可能会是阿福啊!
谢翡心急如焚,赶忙回房间拿身份证。
冬日的天黑得早,两人抵达派出所附近时已是华灯初上。
可还不等他们走到大门口,就被人给拦下了。
“就是他!我见过!那个暴露狂喊他老板!”
“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聘用了一个变态,他们家开客栈的吧,也不知道那些客人有没有被骚扰,说不定房间里都装了针孔摄像头!”
“小小年纪识人不清,怕不是被变态骗了。”
“小子,赔钱!”
……
一群村民包围住谢翡,手指几乎戳到他脸上,吵闹声如同几百只苍蝇嗡嗡个不停。
谢翡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耐心,勉强笑了笑,直指关键:“赔什么钱?”
“当然是精神损失费,我妈心脏病都快给吓出来了!”喊话的是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一开口就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大哥您别着急,赔钱是应该的。”谢翡尽量心平气和,态度良好:“但我现在还不太了解具体情况,要不咱们先去派出所,如果真是我的员工做错了事,该怎么赔我就怎么赔。”
年轻人眼神微闪,他之所以领着亲戚邻居来拦人,无非是眼红客栈生意好想趁机讹一笔,怎么可能进了派出所再谈,那能赔几个钱?要不是怕被当做勒索,他都想上客栈门口闹了。
“你还想赖账?信不信我——啊!!!”年轻人上前揪住谢翡的衣领,气势汹汹地威胁,却被一旁的胡子大汉扭住了胳膊,疼得他当场惨叫连连。
这时,不知谁喊了句“打人了”,回过神的村民们一拥而上,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谢翡既担心郁离下手太重真伤了人,又担心他被别人所伤,只能一边拉一边挡,加上村民中多半都是些大妈大爷,谢翡不敢下狠手,以至格外被动。
可敌方阵营却没那么多顾忌,战斗力异常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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