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容言的电话时,苏娣正在整理材料,准备正式画画。
“录歌?你不是还在拍电影吗?”苏娣分明记得自己杀青后还有一部分剧情,虽然不多,也不至于这么快啊。
容言早知道苏娣也会奇怪,又给她解释了一遍。听容言说冯建国要改剧本,苏娣一下子就脑补出来了他暴躁得要疯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之前在剧组,她就觉得容言找冯建国那么频繁,角色一定改动不少,没想到他都已经到了让冯建国不得不改剧本的地步了,也是厉害。
听到苏娣毫不掩饰的笑声,容言也有点不好意思,两个人约了下午两点见面后就挂了电话。
做事要分清轻重缓急,既然下午就要帮容言重录歌曲,那空谷的画当然要往后排,还是要抓紧时间多听几遍歌,熟悉熟悉曲子才行。
根据孙莹莹的普及,苏娣本以为自己打的下车后到的会是容言签约的经纪公司,却没想是个高档居民区。
☆、第27章 支持正版
容言早就等在小区门口了,苏娣一下车他就迎了过来,带她进了小区。
小区的绿化做得很不错,绿意盎然,花团丛簇。走在路上,苏娣突然看到了一个喷泉亭子。亭子上面有个圆形的顶,水从顶上垂下,仿佛水幕,很是好看,让苏娣不由得眼前一亮。
容言细心地注意到了苏娣的表情变化,看了下那边的喷泉,笑道:“这种幕式喷泉的亭子还是挺有趣的,去看看吗?”
此话正合苏娣心意,两个人脚下换了方向,向亭子走去。
亭子位于一个小池子里,有一条进入亭子的木质小路,除了小路大小的入口,亭子周围就是一圈圆形的水幕。亭子正中央有一个红色的大圆柱,下面围了一圈红木,充作椅子。古风的亭子与纯净的水幕,清凉而有情调。
容言也很喜欢这个亭子,心情烦躁的时候会来坐坐,看着周围的一片绿意和潺潺水声,烦心事便也一扫而光。
和容言坐在亭子里,苏娣心情也很好,两个人干脆就坐在亭子里聊曲子重录的细节。
上午,苏娣在家听了好几遍容言的那首曲子,脑子里早就想好了该怎么用古筝弹出来。但是,曲子有一些地方她觉得实在兀沉,就像圆滑中的尖锐,让她感觉极为不舒服。苏娣不喜欢瑕疵,便将心中的疑问和容言说了。
其实,写曲子时容言就感觉到了这几个地方不对劲。他将曲子拿给了身为音乐家的父母听,他们也听出来了不对,可不懂流行音乐的他们很难给出什么修改意见,那边又一直催,这首曲子便没能完善便出现在了市场。
这次,容言请苏娣来帮忙重录,就是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本想录曲子的时候再和苏娣讨论这几处问题,没想到苏娣已经发现了。
容言和苏娣两个人就这样在亭子里坐着聊了很久,后来因为讨论出来的东西太多,需要记录和修改,便去了容言家。
容言家住的是一个二层的复式小洋房,按响门铃后,一个盘着头发,笑容慈祥的女人开了门,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吃惊:“你是苏娣?”
苏娣虽然有些奇怪她莫名的惊讶,还是点了点头,承认自己就是苏娣,礼貌地喊了声“阿姨好”后跟着容言一起进去了。
客厅里没有人,容父出门了,容柯在楼上画画。容母让他们先坐在客厅,自己则是进厨房做水果拼盘。容母进厨房后,客厅里只有容言和苏娣两个人了。
感受着有些微妙的气氛,容言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冒冒然邀请一个女孩子到自己家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一件事,耳根立马红了,表情也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苏娣虽然不担心容言把她怎么样,她相信自己的武力值可以碾压容言,而且容言一个影帝也不图她什么。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
果然,容言解释说,他家的乐器和录音设备他用起来最趁手,又太着急重录歌曲这件事,一不小心就……
“一不小心,就忘了我还是个女的,对吧?”低声接下容言未完的话,苏娣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容言一个影帝,除了演戏还这么痴迷、执着音乐。
一个人难以同时在两个领域达到巅峰,容言只是二选一,做了抉择。但是,在他心里,音乐亦是他极其重视的一个爱好。
苏娣从前学琴的师傅就是一个音痴,孤单一生,只与音乐作伴。虽然她很能理解这种对音乐的喜爱之情,也很尊重自己的师傅,不过……
想到这里,苏娣悄悄瞥了眼容言,突然有些同情他。这种人,难道就是孙莹莹所说的,注孤生?
苏娣和容言讨论了一下午,每一个细节该用什么乐器,什么方式去演绎,都尝试了无数遍。音乐是心灵的另一种表达方式,苏娣和容言在讨论的过程中,好多次心有灵犀地想到同一点上。这仿佛遇到知己的感觉,让他们的关系也更近了些。
两个人一直讨论到晚上,才终于确定了最终的曲谱。下楼时,容母已经做好了晚饭,盛情邀请苏娣留下来一起吃。容言也觉得自己耽误了人家一整个下午,还让人家饭点再回去做饭吃,很过意不去,便也邀请苏娣留下来吃饭。
苏娣其实不太习惯在别人家吃饭,赶忙拒绝了,可无奈容母坚持不懈,她拒绝了几次就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了,便留下来和容家人一起吃了晚饭。
吃饭前,苏娣发现自己对面做了个小男孩。小男孩长得白白嫩嫩的,像个小团子,穿了个背带裤,躲在饭碗后面时不时偷偷冒出来看她一眼,和她对视了又仿佛受惊的小兔子,缩回了饭碗后。苏娣看着他可爱的小模样,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软了下来,特别想抱抱他,揉揉他的小圆脸。
见苏娣对容柯的喜爱之情几乎溢于言表,容言笑了笑,介绍了下自己的家人。苏娣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长得和团子似的的小男孩是容言的弟弟,容柯。
说到弟弟,苏娣突然想起来,上午空谷也说他有个弟弟,而且说话看起来人也比较温和。难道,空谷和容言是同一个人?
苏娣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她自己否认了。
首先,腾旭那边传来的资料写的人名字是钱明,和容言完全不搭边。其次,容言一个影帝,哪来那么多时间参赛,直接问“娣芫”要不就好了?何必那么麻烦,还去参加什么海选呢?
吃完饭,苏娣说自己要回家了,这回容母没再挽留,只是说苏娣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走在外面不安全,让容言开车送她回去。
容言虽然知道母亲又在故意给他撮合,可这次的确在理,他也担心苏娣会出事,便去仓库取了车,打算开车送苏娣回去。
路上,容言收到冯建国的电话,说是剧本已经改完了,让他明天回剧组继续拍戏。语气暴躁,又不乏对自己这么快弄好新剧本的嘚瑟。
挂了电话,容言继续开车,语带歉意地对苏娣说道:“抱歉,重录歌曲的事又要推后了,剧组说明天要开工。”
电话响起时,苏娣也看到了上面的“冯建国”三个字,在他接电话时就猜到了。听到容言的道歉,苏娣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以后有空再录”就算了。
红绿灯处,车停下的时候,容言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去外地出通告时买了个木制的小工艺品,正好可以送给苏娣,便从后座拿了过来递给苏娣。
突然被容言送了礼物的苏娣很惊讶,本想拒绝,偏偏容言说这是今天麻烦了她一下午的道歉礼,不收他心里过意不去。容言这么说了,苏娣就只好收下,只是心里暗暗记着,下次在外地出通告也要买份礼物送回去。
车子停在了苏娣住的楼下,苏娣下车后,容言就坐在车里面,看着楼道里的灯一层层亮起。直到苏娣家客厅的灯也亮了,他才放心地开车回家。
有的男人,光说不做,有的男人,光做不说,容言就是后者。他不会当苏娣的面说多在意她一个女孩子晚上出门的安全,但他会在苏娣上楼时默默注意,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
苏娣不知道容言在她走后做了什么,回到家后,洗了个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