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2 / 2)

偷香窃玉 青木源 2388 字 6天前

明姝看了一下长生脑袋上敲出来的包,师傅是真下手敲,隔着头发都能摸到一个包。

她给长生喂了点水和点心,而后陪着长生到外面玩耍。

长生喜欢的游戏是蹴鞠和骑马,射箭暂时还没到能拉开弓的时候,所以只能玩这些,玩了半个时辰,明姝都快累趴下了。她不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怎么这么有精力!

明姝实在扛不住,自己到一边看长生玩。

长生又砰砰跳跳玩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剩下来的那点精力给耗费干净。明姝让他回去休息,毕竟到了晚上,慕容叡要亲自来查看他这一天学的东西,若是过不了的话,弄不好又要挨一顿罚。

长生不情不愿去了,临走的时候,又说了一次想要回慕容陟那儿。明姝自然不会真的回去,随意找了几句话搪塞过去,长生生气了,回身过去,脚踩在地上噌噌作响。

银杏在一旁看着,摇摇头,“等过几日就好了。”

小孩子的脾气大,可是忘性也大,等到时间一长,知道回去没有什么希望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银杏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明姝没办法和孩子说清楚这里头的内情,也只有这么处理了。

她和银杏出来,一个侍女跑进来,“娘子,代郡那边来人了!”

明姝知道慕容叡把刘氏送回了代郡,这时候那边有消息,多半是和刘氏有关。从代郡老家来的人带来了一封书信,明姝亲手打开一看,书信是慕容陟亲手写的,她看完之后,心顿时沉到谷底。

漂亮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尖,她一把把书信捏在手里。

她看向外面,“府君还没有回来吗?”

银杏看了一眼外面,摇摇头。

明姝把书信收好,“我去找他。”

马车都是时刻准备好的,明姝乘车出了门。

慕容叡此刻在宫城里,宫城这个地方,没有令符是进不去的。

她只能焦急的等在外面。

现在国丧期间,出入宫门的皇亲国戚比以往多。那些人大都听过明姝的事迹,见她的车停在那里,都不由得好奇看看。

“韩娘子是不是有事?”外面响起了胡文殊的嗓音。

明姝稍稍在车内掀了车廉,见到胡文殊骑在马上。

现在宫内为了李太后的丧事乱糟糟的,铜驼街那儿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等慕容叡出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不知道将军可以给我带一句话给府君,就说家里有急事。”

国丧之下,家里之事好像都不算什么了。明姝说出这话,都有些犹豫。

胡文殊并没有半点轻蔑,面上露出一股慎重,他对明姝点点头,“好,我见到慕容府君一定转达。”

说话间,另外一辆马车停住。马车四角是垂下的流苏,流苏上点缀以价值连城的美玉,车厢上的朱色已经换了朴素的素色,但是内壁却还是柔软的锦缎,锦缎上暗纹若隐若现,展现低调的奢华。

长乐公主示意车夫停车,伸手撩起车廉,看到胡文殊在马上和车里的女人交谈了几句,调转马头离开。

第145章 回乡

胡文殊没有和她说太多话, 只是问明明姝停在宫门的原因之后, 驰马校验符令入宫。面前挡着的胡文殊一走, 露出后面的长乐公主的车驾。

长乐公主坐在车里,依然保持着伸手抵开车廉的姿势,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长乐公主目光阴鸷,明姝知道她和胡文殊的关系, 她一手抵住车廉,面上露出清浅而不失礼的微笑,微微俯首, 算是给长乐公主见礼了。

长乐公主笑了下,算是应答。接着,长乐公主坐回车内。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

明姝没有可以入宫的符令,她在宫门处等。过了好会,慕容叡从宫门里出来。是胡文殊找到他, 说是明姝在外面等。说这话的时候, 胡文殊并没有遮掩,惹来一旁一众同僚的注目。

这位府君和长嫂的香艳事, 全洛阳都知道。慕容叡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和长嫂的暧昧关系, 甚至把侄子在府里养的和儿子似得。弄得外面人都说,这个儿子也是他和长嫂生的。

宫里缟素一片,就算是他们这些外臣,也是素服加身。白茫茫的一片,看在眼里,心头都像是被沉沉压上了一块石头, 可就是这样,也听到胡文殊那话,眼神还是忍不住看了过来。

幸好慕容叡的身份不容旁边的人当面对他露出太多打量,那些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立刻撤走。

慕容叡寻了个借口出来,果然看到宫门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的银杏,眼尖一眼就认出慕容叡,向车内禀告一声。

明姝不等侍女出手,自己一把掀开车廉,竟然是半刻都等不得,径自跳下车。

慕容叡吓了一跳,他快步过来,一手扶住她,“你好歹也让人扶你下来。这么跳下车,崴脚了疼的还是你!”

明姝一只胳膊给他搀着,她没时间和他说其他的,“老家那里来消息了。”

明姝迟疑了下,还是道,“老夫人去世了。”

慕容叡有片刻的失神,但是很快他就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我回来之后,再商议。”

刘氏和明姝水火不容,甚至曾经差点就要了她的命。但生死大事上,明姝没有要隐瞒刘氏死讯的打算。

她听慕容叡这么说,重重点头。

她知道慕容叡这个时候还有不少事要忙,自己先上车。

慕容叡目送明姝离开,一甩袖再次步入宫门内。

宫中的气氛真不好,慕容叡看满眼的缟素,心情恶劣。李太后刚死的时候,宫城里头就开始挂上了缟素,整个宫城看上去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他之前看在眼里,只是觉得比平常挂了一些白布而已,此刻他终于领会到那白布之下的压抑和沉沉的死气。

对于这个阿娘,他是没有多少感情的。毕竟自小不在爷娘身边养大,十七岁才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爷娘对他来说,恐怕就是个知道姓名的陌生人而已,更何况母亲后面再明显不过的偏心,就算一开始还有那么点期望,到了后来也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