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实在太痴情了……”
“没办法,谁叫我就是喜欢他呢……”赵莹莹回到景园,擦擦眼泪,早饭也不想吃,靠在椅子里交代:“家里父亲母亲必然狠狠生我的气,指不定都不想见我,今日回去也有的磨……可我吃不下东西,阿宁你给我泡个参茶提提气吧,多少打起点精神来回家,也好叫母亲看了心里踏实些……”
“是,奴婢这就去。”
翠翠这里,一家人吃过早饭,她还是觉得身上没力气,安排好要同信一块寄回老家的布匹和礼物银子后,她就进屋歇着了。
蒋元拿了翠翠准备好的东西准备亲自出门去寄,刚走出正厅门口没几步,就被亲娘拉到了一旁的树下。
钱氏笑的眯着眼睛,拍拍儿子的手臂,:“你们年轻人,年轻气盛的娘都懂,娘也巴不得抱孙子呢,可翠翠身子虚,你夜里也别太折腾她了,看她这一大早起来没精神那个样儿,以后可悠着点。”
“娘,你这是……在想什么呢?”一开始蒋元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可后来一听见‘夜里折腾翠翠’这句话他就明白亲娘这是想太多了!
“我想啥了?交代你两句还不好意思了?”
钱氏说到这里哼哼道:“就你那个榆木脑袋,要不是昨晚我给你点的那碗十全大补汤,你再等三个月也近不到翠翠的身,如今得了便宜休要卖乖!”
蒋元彻底无语了,娘真是为了抱孙子,无所不用其极啊!
难怪他觉得昨晚怎么睡觉时候怎么也燥的睡不着,原来是因为那碗汤!而且娘还说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得便宜了,给他胆子他也不敢啊!
不过既然娘认为他和翠翠之间已经那样了,他也不想过多解释了,正好趁此机会过几天要过来一床被子,他也好上床去睡,不然天天睡软榻,腿都要废了!
钱氏见儿子不反驳这汤的好处,眯着眼笑:“过两日娘再叫厨房给你熬补汤,争取入冬前,叫娘听见喜信儿!”
蒋元看着亲娘美滋滋的离开,无奈的扶额哀叹:“娘,入冬前想要孙子的愿望,你注定是要落空了……”
蒋元出门后不久,赵莹莹也上了马车回府,路上行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家门口,她下来马车,看着冷清的门庭,心里苦涩。
若是她嫁入蒋家是正妻之位,今日家里一定大摆回门宴,届时门庭若市,宾客满堂……
可如今,她做了妾,不但得不到夫君陪同,更是只能灰溜溜的自己回来,永远也别想再披上满身荣光,耀眼而归。
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所以她认了。
她深吸口气提上裙摆,走进了家门,可还没走到后院主厅见到母亲,赵夫人身边的丫环就来拦了路:“小姐,夫人说了,您既然选择在蒋家做妾,就是弃了赵家人的身份,所以今日及以后便亲情俱断,无需再见面,还请小姐原路返回。”
赵莹莹闻言,眼泪奔涌而下,颤抖的手提着裙摆,脚步硬生生无法继续,死死咬着唇许久,一句话不说的,直接跪在了这院中艳阳下。
作者有话要说: 亲娘:嘿嘿,马上就能抱孙了!
蒋元:嘻嘻,马上就能上床睡了!
翠翠:呵呵,你们自己开心就好!
第38章
赵莹莹哭泣着, 跪在院中, 阿宁要给她打伞, 也被她推开了, 她知道想要得到父亲母亲的原谅不容易, 所以今日她也是做了准备回来了,一定要得到父母的谅解!
丫头一见她一言不发的扑通跪下,无奈只能转身回去传话, 阿宁见此急的一头汗,想要进去见夫人求情, 玉娘却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夫人哪里舍得真的和小姐断绝关系,这一次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要逼迫小姐服软, 可是小姐也是不肯服软的,所以选择了下跪想要求得夫人的原谅。
而且她看了一下,自从小姐进来园中,就不曾有下人经过这里,说明夫人也做好了准备, 给小姐吃吃苦头,若能让小姐想通是好事, 若不能让小姐想通, 夫人也不会一直看着亲生女儿跪于烈日之下不管不顾的。
赵夫人躺在屋里软榻上,头疼的闭着眼,身后有丫环给她头部轻轻按摩,儿媳妇颜氏坐在她身旁, 怀里抱着一个七八月大的小娃正哄着玩,丫环来传话说赵莹莹跪在院子里后,颜氏看着婆母脸色越发难看,抱着孩子站起来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幽幽叹口气:“都说秋老虎秋老虎,如今立秋了天气都还这么热,乡下农户人家这么晒怕是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妹妹……”
说到这里,颜氏回眸看着依旧不语的婆婆,无声的叹口气,她是烦透了这个娇纵不堪的小姑子,偏偏人家是婆母手里的宝珠,说不得,骂不得,管不得,向来都只能忍着,让着,宠着,惯着,不敢让小姑子受丁点委屈,免得再婆母跟前讨不到好。
如今,因为小姑子自降身份做妾一事,她近日里出门都没少听见旁人的冷嘲热讽,偏偏现在家里她管事儿,出门应酬大多数都是她,不像婆婆,自己的女儿做了丢人的事情,她反而能躲在家里图清净,那些咬耳根子的臭嘴闲话,都进了她的耳朵里,让人好不心烦!
偏偏看着小姑子跪在烈日下,她又不能毫不关心冷眼看着不去劝,这日子真是叫人心累。
实在是不想再这里看着婆婆装模作样的惩罚她的眼珠子女儿了,颜氏私下里悄悄拧了一把怀中的孩子,孩子顿时疼的哇哇哭起来,她急忙借此机会抱着孩子回自己的院子里,多少也能躲一会儿清闲。
赵莹莹在烈日下跪着,越来越受不了,膝盖疼的钻心,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更因早上没有吃什么东西,此刻脸色都虚弱的发白了,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看着好不可怜。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晕过去的时候,穿着暗红色贵重衣裙的赵夫人冷着脸走出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知错了吗?”
赵莹莹双手撑在地上,汗水顺着眼睫留下来,和她的眼泪汇合一齐落在地上,她的声音虚弱可怜:“女儿,知错了……”
“既然知错,那我问你,是要继续将错就错,还是要就此认错,回头是岸?”
赵莹莹哭着摇头,跪着上前紧紧拽着赵夫人的衣角,哭的泣不成声:“娘,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木已成舟了呀,我把自己的脸也丢了,把家里的脸也丢了,我如何能再回头,让家里再跟着我被人讽刺嘲弄?”
“我也跟娘说过,我心之所向是蒋元,给他做妾我愿意,所以求娘了,别再逼我回来了,我自己选的路,我一定会走到底的!”
赵夫人看着顽固不化的女儿,气的很不得扇她几巴掌,狠狠咬着牙骂了一句:“你真是我生来赵家讨债的啊!”
……
蒋元出门后去寄了信件物件,本想直接回家,可是想到自己的脑袋,迟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来,也总不是办法,他也想早点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求得翠翠的原谅,一起好好过日子,于是想了想就转弯,去了朱雀街上一家有名的药堂。
药堂里人很多,等着看诊的人都在药童处拿了木牌等候,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轮到他,他粗略说了下来意就伸出了手,坐诊的大夫胡子花白了,可是精神很好,把脉的时候闭着眼,捋着胡子,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人模样。
把完脉,老大夫又查看了他头上的旧伤,沉思了片刻后说:“你脑中有淤血难化,平日里虽无大碍,可随着年岁渐长,若淤血依旧不散则可能染上头痛。至于失去记忆,若脑中淤血能散,记忆应当也能回来。”
蒋元虚心拱手:“还请大夫开方,化我脑中淤血。”
老大夫点点头:“若有空闲的话,每五日来我这里施一次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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