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仍然要去食堂，安白拗不过她，只能点了一份看上去很可爱的蛋包饭。

安白喜欢吃沙拉酱，甜甜的有一点腻，但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她在金灿灿的蛋包饭上画了一只小狗，拿勺子舀下一勺，安白也嗷呜了一声，好像她是被吃掉一只耳朵的小狗狗。

林木木终于被安白逗笑了，拿筷子夹起一块包裹糖衣的鸡肉吃。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巴里散开，林木木眼角不停泛红。

“怎么啦？”安白将自己的小布丁放到林木木面前：“太甜了牙疼？”

“太好吃了，所以忍不住……”

林木木低头端详这份卖相精致的餐点，这在边缘郊区简直是一份奢侈享受。

在中心区，这只是食堂里人来人往的同学中手里随意端着的餐食。

“白白，你喝过特殊口味的营养液吗？有很多水果口味，苹果的特别甜，柚子的特别酸，我每次喝都牙疼。”林木木露出个勉强的伤感笑容：“那时候我家很穷，住在贫民区，营养液都不够喝。还是住在隔壁街的哥哥送我的。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原来所有口味都那么难喝。营养块和营养膏也是，都好难吃，尤其是糖醋里脊味的……”

林木木停下筷子说：“我拼了命地读书，到处求人拷资料，为了上补习班，我们一家喝了叁年营养液。我就想顺利毕业，找个工作，能赚到钱，请隔壁街的哥哥吃顿真正的饭。”

她哭腔喑哑，安白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

安白想，在自己不在学校宿舍的这段时间里，林木木肯定也被孤立得很痛苦吧。

“会好的。”安白说：“你的分数不低，只要接下来好好努力，有很大机会成为正式生。到时候工作肯定不会有问题。”

“可已经来不及了……”

林木木将那只灰扑扑退了色的小黄鸭拿出来，放在手心说：“隔壁街的哥哥去参军了，直到我搬离贫民区，都没有再见过他一次。他的家里人都得了很重的病，死之前都没有见到他回来，听街上的人说，那个哥哥肯定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