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偏头与不偏头之间犹豫。
羽绒服的口袋钻进了一只手,她下意识偏头。
徐嘉衍人已经撤离,热气消散。
他取出东西后就又懒洋洋地往后靠,手臂抵着横杆,手里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质地的打火机,他低头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说:
“不是说请我喝酒么?”
苏盏把手中喝了一半的酒杯递给他:“你喝么?”
徐嘉衍笑着摇头,“得了,你自己喝吧。”
苏盏收回酒杯,又倒了满满的一杯,一仰头,灌进去就是半杯,徐嘉衍讥讽地嗬了声,“在我这儿买醉呢?”
其实后来,苏盏装过多少醉,都被他一一拆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醉不了。”她嘀咕。
红酒后劲儿足,这谁都知道,一般人要是照着苏盏这喝法来,不出几杯肯定醉了,但苏盏从小就这么喝,她就偏不按照苏明朝那种文绉绉的喝法来,她就爱一口干。
苏盏喝酒容易脸红,白里透着红,比平时看上去活气多了,这么一二十一岁的小姑娘,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偏偏把自己整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别的没什么,她喝酒之后就是话多,但人还清醒着呢。
她眨着眼,对徐嘉衍说:“你想喝什么酒,我给你拿。”
徐嘉衍不太喝酒,第一打游戏的人喝酒会降低灵敏度,第二,喝酒容易误事儿,特别是这么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夜晚。
苏盏睁着浑圆的双眼看着他,眼睛亮闪闪,比天边的月亮还有光,
“我有深海炸弹,去给你拿。”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徐嘉衍一恍惚,立马捏着她的后脖子一把将她拎回来,拧着眉教训她:
“你给我安分点,你觉着三更半夜在一个陌生男人家这么喝酒合适吗?还深海炸弹?”
“不陌生啊,我们是邻居啊?”
他眉拧得更甚,“不陌生?你知道我叫什么?”
“知道啊,你叫徐嘉衍,我叫苏盏,苏轼的苏,金盏花的盏。”
“了解还挺清楚。”他失笑,人又往后靠。
苏盏想了想,说:“我问房东阿姨的。”
搬进去第二天,苏盏就知道这根本不是谢希那劳什子朋友的房子,只不过这事儿她不想去深究,也没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