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我只想喝你的血!

重涛抬头看了看这糟心的货,两厢衡量自己的利弊。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去了,就要忍受这家伙时不时的骚扰;不去,就得窝在家里天天柴米油盐酱醋茶,早晚憋疯。

喝完茶,重涛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说说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吧。”

恒昱祺正经的把这个案子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道:“基本就是这么回事。”

贡品捣毁,流寇全部剿灭,基本上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了。淮南那边这一手做的干净,如今皇上回过味儿来,也没办法大动干戈。

“就算有残兵流寇,也不可能不知道那是贡品,若是劫一般的货物也就罢了……这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怂恿。而且,所谓的残兵流寇,未必就是真的残兵流寇,不是吗?”重涛挑出其中疑点。

恒昱祺点头道:“元大人也发现了,而且觉得这应该是对方对皇上的一次挑衅,若是这次不除,怕是以后的贡品都会被用各种理由做手脚。”

古代毕竟皇权至上,如今皇权被挑衅,可想而知皇上会有多么震怒,没有直接发兵过来就已经十分仁慈了。

“皇上还怀疑,这件事与屠龙会有关系。”恒昱祺补充道:“如今各地密探都发回消息,说看到屠龙会出没的身影,但是大多还都是一些痞子混混,不成气候。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不过就是用来迷惑判断的。”

重涛这段时间也翻过一些各类史书,正史也记录过屠龙会,但是也就一带而过,着重写了当年先先帝的勇猛,如何消灭屠龙会。野史则着重了屠龙会笔墨,写了当时屠龙会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囊括多少内外官员,最后虽然被一网打尽,但是仍旧壮烈。

总而言之,这个所谓的屠龙会有点儿类似于xx教,只不过殊途同归都没成功,如今卷土重来了。

从平阳县到淮南,马车要跑大半个月。

大舅专门派了一个管账的过来,与小乔管家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共同管理重家。

虽然小乔管家宁愿跟随主子四下了跑,但是如今重家却已然成了恒昱祺自己发展出来的暗中据点儿,里面上到管家下到小厮,被渗透了百分之八十,乔管家俨然成了这群人的老大,已经走不脱了。

处理好手中业务,崔婶又给准备了一堆吃的喝的换洗的衣服,依依不舍的把她家少爷送上了车。

唐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马车,外面看实在是朴素,似乎满大街都是这样的车棚,但是里面却精致宽敞。加上崔婶亲手缝制的褥垫,整个人依偎进去,软绵绵的,跑起来基本上察觉不到太大的震动。

重涛靠在褥垫上闭目养神,脑中思索着这件贡品被抢案件背后可能会产生的危险以及影响性。然而闭了没一会儿就不得不睁开双眼,看向对面目光炯炯有神盯着他的恒昱祺。

实在是对方的目光侵略性太强,让他想要装作不知道都有点儿难。

“大人……”重涛无奈极了,“为何如此看着小生。”

“你好看。”恒昱祺嘿嘿笑道:“越看越好看。”

若不是身份场合不对,重涛简直想大吼一声知道什么叫美色误国吗?你以为老子想长成这样?雌雄莫辩的长相在我老家都被称之为二椅子知道吗?

他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看看外面的天色。

马车已经在路上跑了七八天了,路过贡品被劫的那条路还耽搁了两天查看。然而时间过去太久,再加上这段路又繁华,每天来来去去都是人,基本上什么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

天色有些阴沉,风中带着浓重的水汽。虽然南边要比北方暖了些许,但是这些许仍旧让重涛受不了,每天手捂子必备,恨不得这东西二十四小时都是热的。

这几天路上基本上都有可以住宿的地方,大不了他也可以住在车里,比睡在外面的唐八唐九这俩人要舒服多了。如今看这天气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于是问道:“这路上可有客栈?”

恒昱祺推开车窗喊来唐八,唐八摇头道:“没有,原本是天黑之后去附近一个县城稍做休息,如今看是到不了了。不过前面不远有一所破庙,可以挡一下风雨。”

破庙,所有古装剧里面必不可少的道具之一,出现程度跟糖葫芦有的一拼。而且有破庙的地方必定会发生各种奇怪的事。

如果这是玄幻灵异文,那么破庙一定会有妖怪鬼神出现。

如果这是单纯武侠文,那么破庙一定会有仇杀和隐藏高手出现。

如果这是言情文,破庙里一定会发生异常旖旎场面,男帅女美流落至此,干柴烈火烤衣服,在做一些羞答答不可描述的事情,简直完美。

总而言之,破庙示意着将会有一个大情节转折点会被触发。

重涛咬着手指头想笑,不知道自己这次破庙之旅会发生什么事。

平平安安最好,旖旎情景只要不在自己身上,或者是在自己跟一个大妹子身上发生他还是蛮期待的。

至于仇杀……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打架还是放其他三人来就好了。

马车翻过一个山坡,风便大了起来,周围的树木被摇晃出张牙舞爪的姿态,带着尖利的呼啸。

在雨点儿砸下来之前,他们终于冲进那座破庙。

这破庙实至名归,只有一个前殿一个后殿。前殿还算是结实,只不过供桌翻到,几尊佛像也年久失修,中间的不知道是什么菩萨还是佛,身体都少了一半,在阴沉沉的天气里看上去由为可怖。就连原本的慈眉善目也因为色彩斑斓,变得狰狞起来。

后殿有个小小的佛堂,两边以前应该是那些和尚住宿的地方,但是如今和尚不知道为什么跑了,后殿的房顶还塌了一半,更加破败不堪。

破庙的前殿已经有几个乞丐占了个遮风避雨的角落,点了一堆柴禾在烤火,见又进来人,便来了精神,贪婪的看向来人身上值钱的物件,一直看到腰后别的刀剑,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能舞刀弄剑的人不是他们可以招惹得起的,平时不往前凑都会被欺负,更别说去讨点儿什么。

想到这里,那几个乞丐忍不住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唐八把马车停靠在前殿屋檐下面,三匹马拴在门口的柱子上,然后从车里拿出几个豆饼,让它们暂时充饥。

唐九找了个遮风挡雨的干净角落,清理出一块地方,撒了驱虫药,铺上草席,又铺上一层棉垫,最后拿了几个蒲团放在垫子上,才让自家主子和重涛坐下休息。

外面狂风大作,破烂的庙门挡不住风,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半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

唐八收集了一些干草,又劈了供桌,点起火堆来。然后在火堆上架了架子,挂了个小铁锅,开始煮热水。

“还冷吗?”恒昱祺拿了两块银丝碳丢进火堆里点燃,然后放在手捂子里递过去,看着重涛连续赶路疲累的脸色,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