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见状白沂柠心中颇有不服,平日她喂食的时候,小鸳鸯甚是吵闹,上蹿下跳的,或跳到她肩上,或蹭着她的脚,若是不给,偶尔还会抬起爪子威胁。

难道连猫儿都知道看碟下菜吗?

她心中轻哼,明明自己才是它的正经主子。

苏梦遥手中捏着帕子,一同坐在了石椅上,温笑道,“听闻哥儿在书画上颇有造诣,前几日我刚作了一副画,不知哥儿是否能帮我瞧瞧有何不足之处?”

见白沉柯依旧不答,继续专注地喂着鸳鸯,苏梦遥面色露出几分尴尬。

“鸳鸯进的真香,比我的将军能吃多了。”说着就想要去摸吃得正欢的鸳鸯。

看到此处白沂柠倒是佩服起苏梦遥的毅力来,往常的小娘子只要看到白沉柯没有搭理的意思便会知难而退,她反而是越挫越勇。

小鸳鸯吃东西时脾气甚大,白沂柠知道此事,苏梦遥不知,只见那只气鼓鼓的小白猫抬起肉掌“喵呜”了一声便朝苏梦遥手背拍去。

等苏梦遥觉得不妙想收回手时已经有些晚了,生生被鸳鸯未修剪的爪子挠出一条血痕。

白沂柠刚要上前,却见苏梦遥挤了两滴泪出来,对着白沉柯泫然欲泣道,“好疼……”

白沉柯皱着眉被她搅得不胜烦恼,拎起鸳鸯便往房中走。

苏梦遥拦住他,“我手上的伤若被老太太知道了,只怕老太太要责怪柠姐儿呢。还得劳烦哥儿帮我寻一位郎中。”

白沉柯压着眉不耐地瞥了一眼,那双细白的手上确有一条伤痕,已然微肿,上面还渗出了血迹,十分显眼。

只是与他何干。

“让开。”他无动于衷地冷声说道。

苏梦遥面色发白,看得出她有些紧张,却依然往白沉柯那边靠了靠,楚楚可怜地喊了一声,“哥儿……”

从远处看,二人的距离近得如贴上去了一般。

白沂柠心尖突然溢出了几分复杂的滋味,半是不悦半是酸胀,是从来没有的,表达不上来的,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地响声。

鸳鸯竖着耳朵警惕地听了一下,挣扎着扭了扭,白沉柯一松手,它就径直往白沂柠那处跑去。

“你是不是做坏事了?”白沂柠蹲下身抱起它,轻轻拍了拍鸳鸯的小脑袋,话中有话。

白沉柯看到是她,不动声色拉开与苏梦遥的距离,轻咳一声,“我早早地便在此处等你了,怎的现在才来。”

“哥儿今日不用去私学么?”白沂柠也不看他,低着头自顾自地顺着怀中鸳鸯柔软的小身子。

鸳鸯颇为享受地嗲叫了一声。

“先生家中有事,今日便先不去了。”白沉柯一边解释,一边缓缓走过来站到她面前,目光锁定在撒娇的猫儿身上,不知怎的感觉它的动作有些碍眼。

苏梦遥再迟钝也看得出这二人故意冷落着她,在他们的背后不甘心地扯了扯手中的绢帕,看向白沂柠的目光似啐了毒一般。

等走到他们面前时,她又作出了温柔大方的模样,“我忽然想起思柔还让我今儿早去陪她绣荷包,就先走一步了。”

方才没搭理她的白沂柠转过了身,看着她的手皱眉关切道,“苏姐姐还是先去请个郎中看看为好,女子肌肤最是娇贵不过的。”

苏梦遥刚张嘴要道一声谢,却听白沂柠脆生生地继续说道,“若日后留了疤,硬要让哥儿负责便不好了。”她嘴角列开一个天真的笑。

白沂柠方才心里还堵得慌,说完这句话,瞬间舒畅了许多。

苏梦遥被她戳穿心思,面色涨红,“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白沉柯眼中含笑,“生气了?”

“没有。”白沂柠摇摇头。

“我没同她说话。”白沉柯柔声解释。

白沂柠把鸳鸯放下,抬头直视白沉柯的眼睛,皱着眉道,“若苏梦遥真去祖母那儿告状怎么办?”

顿了顿,又道,“若是要将鸳鸯送走该如何是好。”

她后悔冲动之下说出那番话了。

“……”

白沉柯被她跳脱的思绪噎得一时无言。

午后。

白沂柠数了数日子,才发现老太太的生辰要到了,今岁恰逢其六十大寿,府中定会好好操办一番。

她正苦思着该送些什么寿礼,便看到白苏走进了院子。

“柠姐儿,这次生辰老祖宗想让您主持操办呢。”

白沂柠瞪大了双眼,满脸不置信,“我么?”

“是呢,午膳时苏小娘子向老祖宗荐了您,老祖宗也觉着是得让您历练历练了。”白苏解释道。

……

这么快就开始报复她了,白沂柠心中感慨。

第22章

春日里白昼的时辰趋长,草长莺飞,湖光潋滟的,那暖洋洋的日头一晒,确实是容易犯困些。再加上草灌里头的唧蛉子此起彼伏地一叫,更多了些催眠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