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位高权重的裴家有意结亲,向夫人便假作从前都是玩笑话,吭也不吭就把阿芙嫁了。
欢年反手握住阿芙,用眼神无声地安慰着她。阿芙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任命地低下头去。还不等她掩好自己的神色,就被向夫人一把抬起脸来:“阿芙把头放正了,元娘正给你插钗呢,仔细划了你的头皮!”
阿芙心里有事,一反常态没有跟阿娘顶嘴,倒是向夫人,语气略重地说了句,自己又担心阿芙生气,过来摸摸她的衣裳,有话无话地又说了几句。
好一番颠叁倒四吆五喝六之后,阿芙终于由新郎官裴叔峪接上,拖着浩浩荡荡的嫁妆尾巴,由安仁坊向宣阳坊进发。
向夫人哭得抽抽噎噎,恨不能把心肝肺一块陪嫁了去。
好在打发了一直伺候阿芙的乳母元娘和侍女樱樱婉婉陪着,她还好受些。
向老爷看着一点一点消失在街角的花轿,也是两眼含泪。
向家是个大家族,这会姨娘庶女们粉墨登场,各出其招,真是群魔乱舞。
花魁出身的李姨娘凑过来,扭出一个妖娆的身段,拈着个手帕给向老爷拭泪:“老爷别伤心,姑娘大了出门子了,是好事~”
她那个小女儿向雨,牵着向老爷衣角奶声奶气地撒娇,果然吸引了向老爷的注意力。
向夫人泪水还没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大公子铭君一贯是木木的,这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紧紧扶着母亲的手臂。
二公子铭晏拿着折扇,看似无意地同父亲讨论了几句昏礼仪式,瞬间便把向老爷地注意力又引了回来。
向纯心知自己是被挑剩下的那个,怨来怨去还是要怨自个儿不争气,虽然极力地掩饰,还是面上不豫。
二姑娘向烟悄悄拉住了她的手,被她轻轻挣脱。她再不济可是家中的嫡长女,还轮不到和向烟一个通房生的庶女相慰藉。